北京北六環(huán)小湯山_小湯山,北京北35公里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2003年6月20日,小湯山醫(yī)院送走了它最后的18名治愈患者,這所記錄了中國抗擊非典攻堅戰(zhàn)重要一役的醫(yī)院,在高速運轉了51天后,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 2007年春,夕陽下,瘋長的雜草,早已超過人頭,聽說,年底這里就要被徹底拆掉,眼前的一切將從眼前消失。
很多人知道小湯山,僅僅因為非典。
走進小湯山,人的心緒很難平靜,不安、局促,甚至是恐懼。
小湯山醫(yī)院位于北京昌平區(qū)小湯山鎮(zhèn),當年因參加抗擊非典而感染SARS的醫(yī)務工作者都住在這里。
位于醫(yī)院西面的股骨頭壞死專治病區(qū)一片寂靜。每個門上都寫著病人的名字,我們正一個個地找有沒熟人,“吱”,樓道里突然有了聲響,一扇門開了,一個背影熟練地推著輪椅漸行漸遠。
每天中午十二點和傍晚五點左右,才能在食堂看到他們集中出現(xiàn);蚴亲o工推著,或是夫妻相攜,還有不少人已經習慣獨自“駕”著輪椅穿行。飯菜品種很少,基本上兩個清淡的素菜,再配上饅頭稀飯,一頓飯在5、6塊錢左右。
后遺癥患者大都每天6點起床,接受一系列治療,中頻、服藥、磁療、按摩、吸氧、藥浴等,除了醫(yī)院還是醫(yī)院。三年來,他們早已習慣了這套生活常模。陽光好的時候,雖然他們也會讓護工推到戶外,但還是在院里,依偎著濃密的樹蔭閑話家常而已。
不是“享受”
劉路萍今天心情不錯,主動提出來帶我們去看治療場所。護工推著她,我們一前一后地走著。一路上,她興奮地介紹明代溫泉池、慈禧浴池遺址和乾隆皇帝“九華分秀”御筆,能在這里療養(yǎng),心里還是挺滿意的。
一塊空地上,稀稀拉拉安放著一些與市區(qū)大多數(shù)小區(qū)差不多的健身器械,因為骨頭不好,他們幾乎用不了,頂多扶著轉一轉腰,劉路萍腰椎間盤突出,幾乎什么也不能碰。沿著湖邊走二百米,看見一棟頗具規(guī)模的康復中心,門前有一個雕塑,正是非典時送給醫(yī)護人員的鵬鷹展翅,十分醒目。劉路萍感嘆了一句,草該修修了,字都被擋著了。二樓康復部里,各種專業(yè)器械還比較全,病情相對輕點的就蹬蹬自行車,像有些人股骨頭塌了的,每天必須把腿倒吊一兩小時。
藥浴館在一處小山坡上,四壁是老舊的紅磚,門上的鎖也有些斑痕。一周開放兩次,周三和周四。今天是周二,這會兒正在放著水。藥池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還是老式的藍瓷邊。溫泉水溫很高,整座房子被厚厚的霧氣籠著。攝影記者必須用衣服捂著鏡頭,才敢進去。據(jù)說這水要放一個下午加晚上,池子才能滿,而且第二天水的溫度能晾到剛剛好,43度。劉路萍詼諧地告訴我們她泡藥浴的感受,她說當時不會游泳,泡了三個月不自覺就會了,但是對于骨頭壞死的他們,這種每周都要折騰幾次的療法,并不像常人想象的那樣“享受”,泡著的時候,疼痛能減輕點,一個小時后,渾身又會散架一般,躺在床上骨頭酸痛得愣是睡不著。
即將拆掉的舊址
2003年6月20日,小湯山醫(yī)院送走了它最后的18名治愈患者,這所記錄了中國抗擊非典攻堅戰(zhàn)重要一役的醫(yī)院,在高速運轉了51天后,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
劉路萍的護工推著她和我們一起走了十來分鐘到了小湯山醫(yī)院的大門口――紅磚砌成的簡易大門。碰巧一輛拖拉機剛開進去,大鐵門被打開了,劉路萍撒了個謊,“我以前就住這里,想再看一眼。”值班的保安見她坐著輪椅才同意讓我們在門口轉了轉。據(jù)說,這里仍有電子監(jiān)控,一般人不能隨便進。
成片的白色病房一字排開,空地上長滿了荒草,灰蒙蒙的窗戶上仍然貼著“非典治療注意事項”,隔著窗戶可以看見屋內,十平米見方,大多數(shù)房間已經空蕩蕩,偶爾有一兩個房間還有幾把破椅子、洗臉盆之類的。拆散的床架、欄桿整齊的堆放在屋前空地。
沿著當年醫(yī)務人員的專用通道記者走進了病區(qū)。
走廊兩側是一個個正方形的窗戶,雙層玻璃,據(jù)說這是按照傳染病醫(yī)院的專業(yè)要求建造的,醫(yī)生在外面打開窗把藥放下,病人再從里面把藥取走,病人與醫(yī)生不發(fā)生直接接觸。有些被打開的窗口還放著一包瓶瓶罐罐,不知道是吃剩下的,還是隨手放的,落滿了灰塵。
越往里走,光線越暗,頭頂上,灰色鐵皮造的通風管道伸向遠處,漏著電線的電子記時器斜掛著。當周圍越來越暗、越來越安靜的時候,不由得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走出病區(qū),保安招呼著不要再往里走了,“再往里就有監(jiān)視器了”。夕陽下,瘋長的雜草,早已超過人頭,聽說,年底這里就要被徹底拆掉,眼前的一切即將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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