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女孩|賓館女孩水箱
發(fā)布時間:2020-03-02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在北京一個胡同的酒吧,我認識了一個在北京工作的外地女孩。她皮膚白皙略顯豐滿。我喜歡這樣的女孩,尤其是她那正午陽光一般的笑聲,每當這笑聲出現(xiàn),我沉悶的心境就會經(jīng)歷幾秒鐘的燦爛。
這個小太陽對于我很重要,而且變得越來越重要。有了她,我的世界就變成了“創(chuàng)世紀”之后――有了晝夜,有了冷暖,知了美丑。
女孩的家境和收入不錯,卻租住在什剎海附近的胡同平房。我說平房很不方便,她說可以忍受,說自己喜歡胡同的味道。
“胡同的味道?”我有點不以為然。
我住過兩年的胡同平房,說不出厭惡,但也領教過其諸多的不便。女孩的房子只有十二三平米,被隔成了兩層。下面是廚房水池和一個小小的活動空間,二層則是一個大通鋪,沒有吊頂,利用了屋頂人字形的空間,還有一個窗子,高高的,能看見鄰家的房項。
前幾次的造訪,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人,致使房屋環(huán)境及有形的一切都像醉眼蒙?中的杯盤,不但沒有意義,甚至不配留下清晰的印象。
晚冬的一天傍晚,我在胡同口久等而心生一絲煩怨,左顧右盼的當口,只見幾十米開外的她閃身出門,跳下不高的兩級臺階,蹦蹦跳跳地向我走來。那鮮艷,那動感,那活氣,在胡同灰色調的襯托下顯示著異常的魅力,以至她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身旁,我腦海中還是那幅黑白照片中點綴著一點艷麗的殘像。這是任何樓群都不會有的畫面,這是除了胡同之外不能有的一種趣味,一種美妙。
到后來,與這胡同的情感,已經(jīng)成了我與女孩友情的一部分――我喜歡的是一個胡同女孩。
秋天了,女孩上午剛從海邊歸來,便約我下午來吃螃蟹。之后,我頂著微醺爬上了二層,女孩在下面收拾殘局。記不清當時放的是什么音樂了,只憶得曲子與心境很是般配。我倚靠在被垛上,窗子半開著,柔和的天光灑進來,墻和小書架都有了光的戲劇性。窗口懸著一副女孩剛從海邊帶回的、由幾十個貝殼制成的風鈴。風的力量令它悠緩地搖擺著,卻不足以使它碰撞發(fā)出聲響。窗外照樣是鄰家深灰色的房頂和探出頭來的一棵棗樹。一陣陣爽而不寒的微風吹入,間或領進來兩句胡同行人京味濃郁的問候、搭訕,此刻我的心境,就像這秋的天空一樣平和、通透、安詳。
女孩也上來了,在炕桌上擺弄著茶具,將我喜歡的白茶緩緩地放入紫砂壺。見我看著窗子出神,便推了一把貝殼風鈴,說讓我聽聽大海的聲音。我不僅聽到了海的聲音,還看到了海的景象。這聲音,這景象和這灰色的市井的胡同發(fā)生的對比,是一種怪異的和諧,這荒誕而美的意象,既是古典的,又是現(xiàn)代、后現(xiàn)代的,是白日里奇妙的幻夢,是里姆斯基?科撒科夫指揮棒下異美的簫聲。
就這樣享受下去原本是最好的,但我終于舊病復發(fā),想用照相機記錄下此景此情。我做了,而且認認真真地做了。結果和往常一樣,不但當即終止了一切想象,就是幾天后洗出的照片,也只是彼時、彼景、彼情的干澀殘片。
生活總是比藝術作品自然、樸實、豐富很多,就好比尸體與活人,不管怎樣裝點,不管怎樣供奉,尸體就是尸體,活人終是活人。不過我還是將照片貼在了日記本上,為的是多少年之后它能夠提醒我,讓我重溫這段經(jīng)歷,這段閑適,這段美妙。又僅此而已。
正午的太陽很刺激,然而若沒有星月、風雨、山川、江海以及陰霾和黑夜,太陽的魅力會大打折扣。后來這女孩就真的由正午的太陽變成了一切,變成了我的一切。我贊成她就這樣在胡同住下去,雖然多有不便,但胡同平房終歸離土地更近,與鄰里更親。
編輯/李小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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