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杜威是活動課程論的代表，他主張教材心理學化，課程應以主動作業(yè)為基本形式。 毛澤東則重視教勞結合、注重理論聯(lián)系實際。他們在課程組織的實踐性、教材選用的適切性、課程內容的合理性和教材思想的教育性等方面都有共識，反映了他們的民主教育的思想。
　　關鍵詞：杜威；毛澤東；課程論
　　中圖分類號：G42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0845(2008)06－0005－02
　　
　　一、活動課程與教勞結合思想
　　
　　實踐性、群眾性和政治性是毛澤東教育思想的重要特點，他根據(jù)中國社會歷史發(fā)展的特點和生產力發(fā)展水平，探索出一條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相結合的中國式道路�！包h的教育工作方針是教育必須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 ”。在一切學校中，必須把生產勞動列為正式課程，規(guī)定學生必須參加一定的勞動［ １］196。
　　杜威是活動課程論的代表，活動課程論又稱兒童中心課程、經驗課程。它是打破學科邏輯組織的界限，以學生的興趣、需要和能力為基礎，通過學生自己組織的一系列活動而實施的課程。他認為，以學科為中心的傳統(tǒng)課程是不足取的，課程應以兒童活動為中心，從兒童 的社會生活出發(fā)，以活動作業(yè)為基本形式，遵循兒童身心發(fā)展的順序加以組織。他在《民主主義與社會》一文中，反復論述這一問題�！熬S持民主主義社會尤其要依靠廣泛的人類標準來編制學校的課程”［２］205。他提倡 活動課程的目的是使學生更扎實、更靈活地掌握知識，使之成為解決實際問題的工具［3］237。在 《兒童與課程》中，杜威認為，割裂兒童與學科的關系會導致兒童中心論和學科中心論，兩者同樣是錯 誤的。只有在經驗的基礎上，才能使兒童與學科真正統(tǒng)一起來。為了實現(xiàn)這種統(tǒng)一，就需要教材的 心理學化，其課程形態(tài)是“主動作業(yè)”。
　　教材的心理學化要求教師把學科教材解釋為兒童的生活經驗，并指導兒童的經驗不斷生長 ，最終使兒童的經驗達到學科教材所包含的成熟的邏輯經驗的水平。
　　實踐性是毛澤東課程論思想的重要內容。他特別強調教勞結合，其教育思想的一個基本點就是辦教育必須從中國國情出發(fā)，必須適應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實踐的需要，培養(yǎng)大 批又紅又專的社會主義建設人才［４］398～400，“必須采取統(tǒng)一性與多樣性 相結合、普及和提高相結合、全面規(guī)劃與地方分權相結合”的方式推進教育改革。他不僅從制定教育的大 政方針上把握“教育革命”的方向和進程，而且深入到教育實踐的第一線去考察學校教勞結合和教育改革的實情 ［１］200。他倡導的“教育革命”對堅持社會主義教育的方向，促進知識分子與工 人農民的結合、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結合，克服教學中脫離實際、脫離生產、忽視政治思想工作的傾向，起了積極的作用。但由于受“左”的錯誤的影響，教師和學生參加生產勞動過多，忽視了課堂教學和教師的主導作用，打亂了正常的教學秩序，降低了教學質量［１］１９６ 。
　　
　　二、民主的課程論
　　
　　1.課程組織的實踐性
　　杜威注重設置主動作業(yè)類課程，強調實踐性。早在《我的教育信條》中，他就指出，學校課 程教材的內容是從社會生活的最初不自覺的統(tǒng)一體中逐漸分化出來的［５］６。在學校 課程中，既應該包括科學、文學等學科性科目，又應該包括烹飪、園藝等活動性科目。從芝加哥大學實驗學校的實驗以及他的《手工勞動在初等學校課程中的地位》一文中，他都把課程教材分為三類 ，其中一類就是主動作業(yè)。
　　毛澤東從文化學習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角度，強調實踐性。他在《湖南自修大學組織大綱》中寫道：“本大學學友為破除文弱之習慣，圖腦力與體力平均發(fā)展，并求知識與勞力兩階段之相近，應注意勞動�！保郏叮�86。1943年他發(fā)出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 號召，指示“一切機關學校部隊，必須于戰(zhàn)爭條件下厲行種菜、養(yǎng)豬、打柴、燒炭，發(fā)展手工業(yè)和部分種糧 ”［７］11。他強調“一切有土地的大中小學，應當設立附屬農場；沒有土地而鄰近 郊區(qū)的學校，可以到農業(yè)社參加勞動”［８］360～361。新民主主義教育方針中，要求知識分子 不單從書本上學，還要向生產者學習，向工人學習，向農民學習，向學生學習。當然，過分強調實踐性， 過分強調“知識分子勞動化”也產生了不可彌補的損失［４］400。
　　2.教材選用的適切性
　　杜威時刻注意以兒童為中心，認為教材要適合兒童的實際�！白詈玫囊环N教學，牢牢記住學校教材和現(xiàn)實生活兩者相互聯(lián)系的必要性”［２］173。他從比較廣闊的社會的觀點 來看待課程和教材問題，認為學校課程必須打破長期以來在中世紀學術觀點統(tǒng)治下形成的極 其專門化、狹隘性和脫離實際需要的傾向。課程組織應以學生的經驗為中心，而不是以學科 知 識體系為中心。課程必須與兒童的實際相溝通，理想的課程應該以是否促進了兒童的生長和 發(fā)展為參照。
　　教材既要符合兒童的年齡特征，刺激他們的求知欲和理智發(fā)展，又要反映現(xiàn)代科技成果和杜會實際生活的需要。使兒童由淺入深，由“具體到抽象”，由直接經驗逐步走向邏輯的理性知識［3］237～238。主張兒童現(xiàn)在的生活和經驗是學校課程的主要內容，要讓 孩子在快樂和開心中學習。課程組織的心理學化是基于傳統(tǒng)的課程邏輯組織是成人而非兒童，他提倡的課程組織應考慮到心理發(fā)展的次序以利用兒童現(xiàn)有的經驗和能力。教育應“拋棄把教材當做某些固定的和現(xiàn)成的東西，當做兒童經驗之外的東西的見解……兒童現(xiàn)在的觀點以及構成各種科目的事實和真理，構成了教學”［５］81。
　　教材應“從學生所要解決的某一問題自然地產生，符合學生直接熟悉的知識，從而增加它的功效，并加深它的意義”［２］198�！爸鲃幼鳂I(yè)”的作業(yè)是指“復演 社會生活中進行的某種工作或與之平行的活動方式”[9]92。它的根據(jù)是社會生活要適應 兒童生長需要。
　　毛澤東特別強調課程的適切性，反對照搬外國教材、不顧中國國情和城鄉(xiāng)差異的弊端，“蘇聯(lián)的教材，應當學的就要學，不應當學的就不要學。你們要來一個改革，不要照抄外國的，一定要符合中國的情況，并且還要有地方的特點”［１０］70�！班l(xiāng)村小學校 的教材，完全說些城里的東西，不合農村的需要”［１１］１。針對這些問題，他主張教材本土 化，符合中國實際，教材多樣化，符合地方實際�！敖滩囊�有地方性，應當增加一些地方鄉(xiāng)土教材。農業(yè)課本要由本省編。講點鄉(xiāng)土文學。講自然科學也是一樣”［１２］190～191。
　　教材要適應兒童發(fā)展的需要，教材選用的基本標準是要符合他們的共同經驗。但杜威的“兒 童中心”片面強調兒童自身的經驗的重要性，而對系統(tǒng)知識缺乏基本訓練。毛澤東的課程思想 與當前強調的三級課程思想，特別對校本課程開發(fā)思想，有重要的借鑒。
　　3.課程內容的合理性
　　課程內容安排的合理性是他們共同關注的問題。杜威用“從做中學”替代“從聽中學”，必然會促使學校課堂教材發(fā)生變化，它要求“有更多的實際材料，更多的資料，更多的教學用具，更多做事情的機會”。他反對課程的知識內容太貧乏，認為“科目的內容愈來愈膚 淺和科目內容的臃腫使身心都受折磨”。
　　毛澤東批評學校課程門類太多，嚴重摧殘青少年身心的健康發(fā)展，主張減少門類。他說：“現(xiàn)在課程多，害死人，使中小學生、大學生天天處于緊張狀態(tài)。”［１３］99“ 課程多，壓得太重是很摧殘人的。”［１３］535“現(xiàn)在學校課程太多，對學生壓力很大�！� ［１３］478“課程不要那么多那么高，要砍掉一半，只要八門就行了”，“課程可以砍掉一半”， “建議從一切活動總量中砍掉三分之一”。認為課程多，壓得太重是切中時弊的，其本意是要減輕學生負擔，讓學生生動活潑地主動地發(fā)展。但認為課程學了用處不大，主張砍掉三分之一到一半，這就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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